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树影幽幽花香阵阵
匿名用户
2018-05-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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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还来不及翻转身,突听「啪」的一声响,赤裸的屁股上传来一阵疼痛,竟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巴掌。?<br> 「夫人实在是不识好歹!」任东杰板起脸,冷冷道,「看来我应该好好教训祢一下,才能让祢明白是非!」?<br> 说罢,他再度扬起巴掌,也不抹去满手的油腻,双掌挟带着呼呼风声轮流落下,尽数拍打在那高高翘起的粉臀上,发出劈哩啪啦的响声。?<br> 桃花夫人不禁尖叫了起来,声音中满含着羞愧和惊惶。?其实任东杰手掌举的虽高,落下时却并不如何用力,可是她身为堂堂的将军夫人,地位一直高高在上,几时受过这样的羞辱? 「住手……坏蛋……你快住手!」她嘶声怒骂,手足不停的挣扎,但是腰间的穴道早已被封住,哪里能挣的脱??<br> 不一会儿,原本光滑雪腻的双臀上,就多出了几道红红的痕迹。也不知是紧张还是羞耻,深邃的股沟在不易觉察的轻微收缩,连小巧精致的菊穴都隐约可见……?<br> 突然,任东杰振臂一掷,将桃花夫人的身躯用力的抛到了床上,沉声道:「五十大板已经打完,下次若有再犯,绝不轻饶!」?<br> 「砰」的一响,桃花夫人如腾云驾雾般落在床上。她一骨碌弹起,咬牙切齿的骂道:「混帐王八蛋,我总有一天要把你碎尸万段!你来呀,有种就过来强奸我呀!还假惺惺的说什么下次。」?<br> 任东杰掂起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,慢条斯理的笑道:「不要着急,等我先用完了这些酒菜点心,再来尽情的享用你美妙的身体好了!我保证不会让夫人失望的!」?<br> 桃花夫人瞧着他那调侃的笑容,恨的牙痒痒的,可是又偏偏拿他没辙,内心深处不期然的升起了一股无法与之对抗的软弱感,而且很快就传遍了全身。?<br> 任东杰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,不动声色的道:「夫人不必再伤脑筋想着怎样暗算在下了,我既然已经有了提防,祢无论用什么阴谋诡计都是白费心机!在下良言相劝,夫人祢还是爽爽快快的投降吧!」?<br> 他的声音很平静,语气中既没有恐吓也没有威胁,但却自然而然的蕴含着一种强大的自信,使人不能不相信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,都是不容置疑的现实!?<br> 桃花夫人更加沮丧,残存的斗志顿时瓦解的干干净净。她忽然发现自己的神经已经全部松懈,再也兴不起一丝一毫的抵抗念头!?<br> 她本并不是个容易认输的人,可是现在也不知怎地,她却觉得自己除了乖乖的服软认输外,再没有第二条路好走了。?<br> 桃花夫人颓然软倒了下来,浑身无力的斜靠在枕头上,就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女孩一样垂着粉颈,低声道:「我早就说过了,在你任公子面前,不管是哪个女人,最后都只能别无选择的投降。」?<br> 任东杰大笑,面色十分愉快的道:「好,这样的恭维话我很爱听!但是夫人如果真心想要投降,就该拿出诚意来才是,至少也要接受些惩罚!」?<br> 桃花夫人横了他一眼,明媚的眼波中带着三分讨好,三分柔顺和三分诱惑,还有那么一分的惶恐,幽幽的道:「我已经是公子你的囊中之物了,你爱怎样惩罚人家,就怎样惩罚人家好了……这样子算不算有诚意呢?」?<br> 任东杰自顾自的斟了杯酒,懒洋洋的道:「光是口头上表态有什么用?要化作具体的行动才算数哩!」?<br> 他这句话本是随口调笑,想不到桃花夫人竟认真起来。她的俏脸微微一红,贝齿咬了咬口唇,突然翻身躺了下来。晶莹剔透的玉体横呈在床上,看上去就像是件精雕细琢的瓷器,全身的迷人曲线也展露无遗。?<br> 「好人……」她双眸荡漾,两条雪白的大腿朝着任东杰的方向略略分开,无限的春色若隐若现,腻着嗓子道,「这样的行动,是不是能让你满意呢?」?<br> 任东杰的心跳陡然加快了不少,但表面上却装作不为所动,啜着杯中酒淡然道:「好像还不够。」?<br> 桃花夫人满脸红晕,呼吸突然有些急促了,丰满的酥胸也开始上下起伏。她扭捏了片刻,双腿继续向两侧缓缓的张开,角度越来越大,不一会儿就完全的打开了。?[!--empirenews.page--]分页标题[/!--empirenews.page--]<br> 任东杰倏地顿住了呼吸,双目也不由自主的发直了。只见床上的美人仰天而卧,一双纤巧的玉足高举,完全是一副任君采摘的驯服模样。?<br> 「这样……你……你满意了吗?」桃花夫人的声音已经发颤,她尽管看不见任东杰的面容,但却可以清晰的感觉到,对方那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光正灼灼的盯着自己的私处,把自己由内到外都已看穿!?<br> 她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,才叫做真正彻底的赤裸,再没有任何秘密可言!?<br> 这种感觉令她又羞耻又惊惶,但内心深处却在隐隐的兴奋,浑身上下更像是有一股热流充盈激荡,逐渐的汇聚到了小腹间。?<br> 蓦地,桃花夫人的娇躯轻颤,嘴里不可抑制的发出喘息声,股间突如其来的感到一阵温暖——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,竟是只用眼睛注视着她,就令她攀登了一次绝顶!?<br> 泛滥的汁水从花唇里渗出,打湿了桃源周围的萋萋芳草,沿着耸起的臀部淌落在床上。空气中顿时泛起了一股轻淡却糜烂的气息……?<br> 看到如此旖旎的景象,任东杰再也坐不住了。为了逃难,他半个月都没有碰过女人,这种史无前例的「禁欲」生活,已经使他身体里的精力积累到了危险的程度!?<br> 特别是在吃饱喝足后,欲望升腾更是势不可挡,这时候就算是一个姿色平庸的女子,也足以将他的欲火点燃,更何况眼前的还是这样娇媚的一个全裸美人……?<br> 「呀——」任东杰一声长啸,随手掀翻了案几,整个人纵身跃起,飞掠向床铺。只听几声衣帛撕裂的声音响起,半空中纷纷扬扬的落下不少散碎布片。他竟是在腾空的极短时间内,就用妙绝天下的双手把自己剥的精光!?<br> 桃花夫人闻声抬头,眼前突然一花,对方的身影已黑压压的到了正上方。她还未曾反应过来,高举的足踝就被两只铁腕握住,顺着来势按向自己的头顶。?<br> 她发出惊呼声,只觉双足被一股大力拉扯着,柔软的娇躯不由自主的向上弯曲,饱满的双臀更是被迫翘高,姿势极其的猥亵。?<br> 说时迟,那时快,一根粗热坚硬的阳具眨眼间就已兵临城下,准确的对准了鲜嫩的肉缝,藉着冲力猛地长驱直入,一下子就捅到了蜜穴的最深处。?<br> 「哎呦——」桃花夫人痛得尖叫一声,美丽的脸庞霎时扭曲了。尽管爱液横流足够湿润,但是这股巨大的冲力仍是让她吃不消,十根玉指倏地抓紧了床单!?<br> 任东杰料不到她竟是如此疼痛,心中泛起怜意,忙低下头轻吻着她圆润的小耳珠,连声道:「我弄痛了祢吗?真是对不起,夫人的美实在是让人迫不及待,在下才会一时唐突,得罪得罪。」?<br> 桃花夫人长长的吁了口气,略带委屈的望着他,可怜兮兮的道:「任公子,你真狠心哩,那么重的责罚人家!江湖中不是说你最懂得怜香惜玉吗?」?<br> 任东杰面带歉意,往她的耳孔里轻轻的呵着热气,柔声道:「那么我先抽出来,让祢歇歇好不好?」?<br> 桃花夫人阖上美目,眉心渐渐的舒展,俏脸上重新浮现出春意盎然的媚态,腻声道:「不……不必了,现在已经好多了。老实说,人家还是首次,第一下就……就被人探到……那么深……」?<br> 任东杰心中一荡,伸手握住她高耸挺拔的双乳,一边体会着那滑腻绵软的手感,一边轻薄的笑道:「真的吗?那么比起祢丈夫,比起那位侯爷又如何呢?」?<br> 桃花夫人双颊发烫,喘息道:「那要你……你做完了才知道……」?<br> 她嘴里呢喃着,身体忽然变的更加兴奋。?<br> 一个是十多天没有交欢、「禁欲」已久的男人,一个是刚和情夫做了半场戏,欲望已经高涨的女人,这样的两个人碰到一起,就像是干柴遇到了烈火,不熊熊的燃烧起来才怪呢!?<br> 突然,在桃花夫人毫无顾忌的淫声浪语声中,响起了两下轻微的响动。原来是昏倒在地下的吕温侯,恰好在这个时候悠悠醒转了过来。?<br>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,第一眼就望见了床上那两个赤条条的男女,正搂抱在一起激烈的叠股交欢。?[!--empirenews.page--]分页标题[/!--empirenews.page--]<br> 「这是怎么回事?」他一蹦三尺高,差点儿气炸了肺,激怒之下连话都说不清楚了,「你们……你们这对狗男女,欺人太甚,简直欺人太甚!」?<br> 没有人理他。床上的好戏依旧如火如荼的进行着,两个人都是一副浑然忘我的投入模样,显然都已陶醉在巨大的快乐之中。?<br> 吕温侯暴跳如雷,突然纵身朝床头飞掠了过去,双掌运起毕生之功力,在狂吼声中猛地向前推出!?<br> 这一招攻击的本是任东杰的背部要害,可是不知怎么搞的,双掌落下时,击中的却偏偏是他的右臂。?<br> 吕温侯只觉浑身剧震,不仅打出的掌力如泥牛入海般消失了,还被反震得一连退出数步,险些一屁股坐倒在地。?<br>他惊怒交集,知道自己远远不是对手,但要就此咽下这口气,面子上却又下不来,只能虚张声势的喝骂道:「王八蛋!你有种就过来,本候和你再战三百招!」?<br> 「就算要打架,也不是现在动手。」任东杰总算开了口,一本正经的道,「我说过,行房的时候就应该专心致志,否则又怎么能享受到其中的乐趣呢?还望侯爷暂勿打搅,等完事了在下再来奉陪!」?<br> 吕温侯简直哭笑不得,实在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一种人。?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,突然大叫一声:「气死我了!」伸手在胸膛上捶了两拳,怒气冲冲的掉头走出了卧房。?<br> 任东杰松了口气,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去,自言自语道:「好了,这下子再没有人来骚扰了,我总算可以安心啦!」?<br> 桃花夫人已是秀发散乱,全身香汗淋漓,看上去更是说不出的娇媚,呻吟般的道:「好人……那你还不放开手脚……把你全部的本事都……都用到人家身上来……」?<br> 她微张着红唇,双眼水汪汪的满是荡意,一脸渴望被激烈侵袭的神情。这越发激起了任东杰的占有欲,几乎把浑身的解数都施展了出来。?<br> 时间缓缓的流逝着,四铁卫也先后醒来,静悄悄的溜走了。只剩下这对沉浸在肉欲快感中的男女,在美妙绝伦的仙境中尽情的遨游……?<br> 好半晌,喘息声渐渐的平息了。两个人一起疲惫的倒下,静静的躺在床上,赤裸的身体却兀自难舍难分。?<br> 桃花夫人像只小猫般伏在任东杰的怀里,仰起俏脸由衷的道:「任公子,你真厉害,我从来都没有这样……这样快活过。」?<br> 任东杰随口道,「是吗?不知比起祢丈夫和吕温侯,在下的手段算是如何?」?<br> 桃花夫人撇了撇嘴,媚眼如丝的道:「那还用的着说吗?你才是真正的男人哩,他们和你比起来,简直就像是没发育好的小孩子!」?<br> 任东杰忍不住放声大笑,他自然明白,桃花夫人是故意说些奉承话来讨好他,可心里还是感到十分受用。?<br> 他呵呵笑着,伸手在桃花夫人高耸的乳房上捏了一把,轻薄的道:「既然如此,夫人是否有兴趣再来几个回合呢?我保证可以让你更加的快活!」?<br> 桃花夫人的呼吸一下子又急促了,丰满的酥胸起伏着,俏脸上重新布满了诱人的红潮,嘴里喃喃道:「不……不行了……无论如何……不可以再来了……」?<br> 任东杰没有作声,手掌上却突然加大了几分握力。?<br> 「哎呀……」桃花夫人娇躯直颤,喉咙里发出一声呻吟,死命压着任东杰的手哀求道,「真的……不可以了……我若不能在天亮之前赶回去,那……那……就糟了。」?<br> 任东杰霍然一惊,脑子里顿时清醒了过来,想起怀中的美女可是本城谢大将军的夫人,如果因一时不慎败露了奸情,那可是大大的不方便。<br> 念及此,他忙收回了作怪的大手,温言道:「那么夫人就赶紧回家吧,免得惹出无谓的麻烦。不过眼下天还未亮,祢一个人回城是否安全呢?」?<br> 桃花夫人娇笑道:「放心好了,这条路我已走过许多次,不会有事的。再说人家的武功也不差呢,想要对付我只怕还没那么容易。」?<br> 她掠了掠散乱的云鬓,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任东杰的怀抱,拾起床边的衣裳一件件的穿回了身上。不一会儿,丰满成熟的胴体就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了,看上去完全是一个衣着典雅的贵妇人,又有谁能想到她刚才在床上的风情,竟是那样的销魂,那样的放浪??[!--empirenews.page--]分页标题[/!--empirenews.page--]<br> 任东杰突然也跳下床来,迅速的着好了衣裤,简单的道:「反正我在这里也留不住了,干脆和夫人一道上路,等进城之后再分道扬镳吧。」<br> 说罢,两个人一齐离开了卧房,沿着长长的走廊向外走去。宽阔的庭院里寂静的没有一丝声响,只有他们俩轻微的脚步声在回荡。?<br> 任东杰游目四顾,讶然道:「这么大的一处院舍,难道只有吕温侯和四铁卫居住吗?怎地我潜进来的时候,竟然连一个服侍的下人都没有见到?」?<br> 桃花夫人嫣然道:「这里本来倒是有不少仆役,只是每次我来之前,温候都会将他们暂时打发走,以免人多走漏了风声。」?<br> 任东杰失笑道:「这位温候大人想的可真周到啊……唔,不知眼下他人在何处?承蒙他招待了一顿好酒好菜,还有这样出色的一位美女,我总该当面谢谢他才是。」?<br> 桃花夫人咯咯媚笑,纤指点着数十步外的一处房舍,抿嘴道:「他每次着恼时,都会一个人躲到那间书房里生闷气,许久也不出来。」?<br> 任东杰咳嗽一声,装模作样的掸了掸衣襟上的尘土,步履稳健的走到那房舍前,伸手在关闭着的门户上敲了敲,扬声道:「侯爷,在下给你……」?<br> 话未说完,房门突然无声无息的开了,原来这两扇门竟是虚掩的,应手被推了开来!<br> 任东杰略有些奇怪,举步踏进屋里,藉着不甚明亮的灯光抬头一看。他的眼睛突然睁大了,脸上的表情也在刹那间凝结!?<br> 吕温侯果然在这间书房里,可是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死人!一个全身僵直的、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死人! <br>第三章 书房陈尸<br>冷风吹过,书桌上几支燃的只剩下半截的残烛,正在闪烁不定的飘摇。吕温侯直挺挺的躺在地板上,惨白的面容扭曲着,死鱼般凸起眼珠正瞪着门口的方向,带着无法形容的恐惧之意!<br><br> 任东杰倒抽了口凉气,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。<br> 桃花夫人察觉他神色不对,惊疑不定的道:「怎么了?」走上前来,一眼见到了地下的尸首,吓得花容失色的尖叫起来。<br><br> 任东杰反应极快,及时的伸手掩住了她的口唇,压低嗓音道:「禁声!我们先在庭院里搜一搜,说不定杀人者仍在此间!」<br><br> 桃花夫人娇躯发颤,竭力的平稳着呼吸,强自镇静的点了点头。<br><br> 两人放轻脚步,悄没声息的掠了出去,警惕的向四下里观望着。<br><br> 但见庭院中树影幽幽,花香阵阵,放眼所及尽是亭台楼谢,哪里还有半个人影?任东杰不死心,沿着墙角仔细的逡巡着,把整个别院都搜索了一遍。<br><br> 很快给他发现,四铁卫也已惨遭毒手,尽数伏尸在离大门不远的石板路上,全都是被人以重手法击碎头骨而亡。<br><br> 然而除此之外,却并无其他发现了,看来行凶之人早已离开。任东杰在确定了这一点后,只得返回吕温侯被害的书房。<br><br> 桃花夫人紧跟在他的身后,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,颤声道:「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究竟是谁杀了他们?」<br><br> 任东杰不答,只顾留神打量着整间书房,极其冷静的检视着屋子里的一切。<br><br> 只见房间的正中摆着张檀木制成的书桌,吕温侯的尸体就在桌脚下,喉管不知是被什么利器切断的,暗褐色的血迹流的满地都是,给人触目惊心的感觉。<br><br> 尸体的旁边,是一把斜斜翻倒的太师椅,看来他是在腾身从椅中跃起时,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搏杀的。不但一招致命,连呼喊声都没有机会发出来!<br>书桌的前方,还摆放着另外一张椅子,铺着层温暖的软垫。左侧相距两尺远的地面上,则是个倾覆的托盘,数十片碎裂的瓷器散落在周围,一看就知道是茶杯的碎片。<br><br> 从方位上判断,这个盛放着茶杯的托盘,不可能是吕温侯砸落的。那么十之八九就是行凶者干的了,此人坐在吕温侯对面的椅子上,和他隔着一张书桌,大概被什么事情激起了怒火,愤然下随手摔掉了茶盘。<br><br> 但是吕温侯既然在书房里会客,又用茶水招待,可见来者必然和他认识。而一向寸步不离保护他的四铁卫,竟然不是死在同一个地方,很有可能是被他有意遣开的。这样说来,吕温侯和此人相会,要谈的肯定是件极机密的大事,所以连贴身的护卫也要瞒着。[!--empirenews.page--]分页标题[/!--empirenews.page--]<br><br> 不过,双方既然认识,又在商议大计,为什么会突然翻脸杀人呢?这次行凶,到底是事先预谋好的,还是临时起意动了杀机?<br><br> 任东杰沉吟着,慢慢的在房间里踱了几个圈子。他一边开动脑筋飞快的思索,一边用那双明亮的眼睛认真的观察,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地方。<br><br> 「今晚来到这间书房的客人,最少也有三个!」他突然开了口,声音里满是自信。<br><br> 桃花夫人愕然道:「你怎么知道?」<br><br> 任东杰莫测高深的一笑,继续道:「一个人练有深厚的掌上功夫,但是才刚刚出道未久:一个人浑身打扮的脏兮兮的,比我现在的样子还要不堪:还有一个是女人,在他们之中的地位却最高。」<br><br> 桃花夫人更加惊讶,不解的道:「你又没有亲眼见到,怎能如此肯定?」<br><br> 任东杰神色从容,蛮有把握的道:「虽然没有亲眼目睹,但是却可以从现场遗留的痕迹上分析出来。」<br><br> 他顿了顿,指著书房的两扇门道:「祢有没有注意到门后的那根横栓?那可是熟铜制成的,非常结实,但是末端的一小段却被扭弯了。」<br><br> 桃花夫人依言俯身,在那横栓上望了两眼,咦了一声道:「确实如此,可这又说明了什么呢?」<br><br> 任东杰沉声道:「横栓不会自己弯的,必然是被人用手掌扭成这样的,这个人的掌上功夫可想而知,起码也有二十年以上的火候!」<br><br> 桃花夫人道:「不过,他扭弯这横栓做什么?是想用武功来示威吗?」<br><br> 任东杰摇头道:「他若想示威,就应该将横栓抽出来,从中间拗成两段才是。我猜想此人自入房以后,一直都站在门后负手而立,只因心情十分紧张,才不知不觉将横栓的末梢扭弯了一截。」<br><br> 桃花夫人顿悟道:「所以你才说,此人出道江湖的时间不长。因为老手在杀人之前,是绝不会这样紧张的。」<br><br> 任东杰微笑道:「不错,他站在门边,八成是为了防止吕温侯逃走。而另外一个邋遢之人,则堵住了那一头的窗户,书房的两个出口就此全部被困死。」<br><br> 桃花夫人奇怪的道:「你又怎么知道另一人在窗边,而且还能肯定他身上不干净?」<br><br> 任东杰道:「你瞧瞧窗户下面,墙壁上有淤泥和污物的擦痕,以及小半个鞋印:附近的地面上还铺着一层尘土,显然是有个浑身肮脏之人曾经靠在窗边过,而且姿势相当的放松。这个人一定是经常干这种事,已经司空见惯,心态也保持的相当平稳。」<br><br> 桃花夫人听得不住点头,美丽的眼睛转了转,咬着嘴唇道:「这两个人的身份想必较低,因此负责堵住出口。坐在书桌前谈话的人才是主角,这一点我已明白了,可是,你又怎么知道她是女人呢?」<br><br> 任东杰弯下腰,从椅脚下那堆四分五裂的茶杯中,掂起了一块较大的残片,挥手将它掷向桃花夫人,随口道:「祢自己看吧。」<br><br> 桃花夫人以袖遮手,小心翼翼的接住了残片,只看了一眼就恍然大悟——那显然是一块茶杯边缘部份的残片,上面赫然留着个淡淡的胭脂唇印,小巧的像是片娇艳的花瓣。<br><br> 她抬起头来,眸子里满是钦佩之色,由衷道:「想不到任公子如此心细如发,任何线索都瞒不过你的眼睛……唔,除了这些,你还看出了什么吗?」<br><br> 任东杰耸了耸肩道:「可惜我对验尸没有什么研究,不然倒是可以分析出更多的结论来,眼下只能粗略的检查一下了!」<br><br> 他蹲低身子,捏了捏吕温侯尸首的肌肉,又尝试着提起垂在地上的右臂,沉吟道:「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判断,侯爷死了至少也有两个时辰……」<br><br> 桃花夫人低呼道:「两个时辰之前,差不多是子夜时分哩!那时候正是我们……」说到这里脸上一红,不自禁的流露出妩媚之态。<br><br> 任东杰苦笑道:「是啊,那时候我们正在纵情享乐,刚好到了最振奋的关头。本来就不会去留意周遭的环境,加上书房和卧室有好一段距离,宾主双方又都刻意的压低声响,因此完全没有惊动我们这对快活的野鸳鸯。」[!--empirenews.page--]分页标题[/!--empirenews.page--]<br><br> 桃花夫人「扑哧」一笑,忽然又皱起眉头,迷惑的道:「可侯爷为什么不呼救呢?只要他放声一喊,不但四铁卫会即刻赶到支援,就连你我也不会袖手旁观吧!难道他一直没察觉对方动了杀意,是突然遭到暗算而死的吗?」<br><br> 任东杰断然道:「不,从对方发怒摔杯起,温候就必然已有了戒备。他不呼救,可能是知道对方的武功太高,一招就足以取他的性命。如果不惊动他人,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,若贸然呼救却反而会使矛盾急剧激化,迫使对方骤下杀手!」<br><br> 桃花夫人笑容逝去,脸上现出惧意,结结巴巴的道:「这世上……真有人能一招就杀了他?侯爷的武功我清楚,已可算的上是江湖上准一流的身手了,那么这个下手之人岂非……岂非……」<br><br> 任东杰默然不语,目中却也隐隐露出骇异。<br><br> 他暗自盘算,如果是自己要杀吕温侯,最少也要用五招!难道今晚来的人,武功竟已达到奇乐宫宫主、赤焰教魔君那种绝顶高手的境界吗?还是说……<br><br> 突然,他脑中灵光一闪,蓦地跳了起来,失声道:「不,不对!事实并非这样。」<br><br> 桃花夫人吓了一跳,随即惊喜的道:「你可是想到了什么?」<br><br> 任东杰深深的吸了口气,一字一句的道:「这书房里还有一个人!今晚的来客不是三个,是四个!」<br><br> 他的眼睛在发着光,胸有成竹的道:「只有两人夹击,联手的威力才会这样巨大。其中一个人用气势压住吕温侯,吸引了他大部份的注意,另一个人才能顺利的一击成功!」<br><br> 桃花夫人猛醒道:「有道理,这第四个人想必是站在椅子旁边的!但亲自割断侯爷喉管的却不知是他,还是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女人?」<br><br> 任东杰叹息一声,喃喃道:「这个人自进屋以来,竟没有留下半点痕迹,险些使我看走了眼。不管此人是男是女,都必然不是个简单的脚色!」<br><br> 桃花夫人抿嘴笑道:「但他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任公子的法眼,你岂不是比他更厉害吗?」<br><br> 任东杰出了一会儿神,淡淡道:「夫人莫要再恭维我了,还是好好想一想,行凶之人的身份来历才是正经。」<br><br> 桃花夫人懒懒的道:「想什么?我和吕温侯相识不过半年,彼此之间了解的并不深呢。他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,干嘛要费尽心机替他寻找凶手?」<br><br> 任东杰没好气的道:「一夜夫妻百日恩,难道祢就半点也不念旧情?」<br><br> 桃花夫人吃吃媚笑,嗲声嗲气的道:「人一走茶就凉,这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子的嘛,再说,有了你这个新欢,还老念叨着旧情做什么呢?」<br><br> 她说的十分坦然,心情像是也轻松了不少,再没有刚看见尸首时的惊惧害怕了。<br><br> 说着说着,一个丰满柔软的娇躯就故意贴向任东杰,高耸的双乳献媚般挨擦着他的身子,美眸里又漾开那股浓的化不开的春意。<br><br> 任东杰的心跳忽然又加快了,如果不是时辰不对,地点也不对,他真想立刻将这风骚入骨的荡妇剥的精光,然后压在身下就地正法掉,给自己的宝贝命根子再开一次大餐。<br><br> 他正想说上几句调笑的话,讨些口舌上的便宜,突然目光一瞥,像是无意中见到了什么古怪事物似的,口中低低的「咦」了一声。<br><br> 桃花夫人立时察觉,眨着眼道:「怎么,你又有什么新发现吗?」<br><br> 任东杰缓缓点头,沉声道:「祢看看这张书桌,上面的摆设是不是有些奇怪呢?」<br><br> 桃花夫人趋前细看,只见书桌上除了文房四宝、裁纸用的小刀这些必备物品外,左下角还放着一管塞满了烟丝的旱烟袋,一个晶莹光润的书签,还有一朵刚刚摘下来的、还没有凋谢的残菊,成品字形的叠成一堆。<br> 「你是说这三样东西吗?」桃花夫人摇了摇头,不以为然的道,「虽然它们这样放在一起,看上去是有些不协调,可未必就有特殊的用意。或许是温候当时的心情紧张纷乱,一直在不自觉的摆弄手边东西的缘故。」<br>[!--empirenews.page--]分页标题[/!--empirenews.page--]<br> 任东杰道:「如果是不自觉的随手摆弄,绝不会如此泾渭分明的,单独把这三样事物放在一边!这分明是温候处心积虑留下的一条线索,想要用来做出某种暗示。」<br><br> 桃花夫人似信不信,妙目重新注视了过去,喃喃道:「这三件东西风马牛不相及,到底在暗示什么呢?简直是莫名其妙!这种线索真让人伤脑筋。」<br><br> 「没有那么难猜吧?在我看来就相当简单!」任东杰笑了笑,不慌不忙的道:「有「烟」又有「花」,这不明摆着是「烟花女子」的意思吗?即是说来客中的那个女子,很有可能是身在风尘。」<br><br> 桃花夫人明眸一亮,喜上眉梢的道:「对,一定是这样!」<br><br> 停顿了一下,忽然又懊恼的道:「不过单是在本城里,烟花女子就有成百上千,却去哪里寻找凶手呢?还有那书签又表示了什么?」<br><br> 任东杰沉吟着,用揣测的语气道:「这书签是用上好的碧玉雕成的,参与行凶的这个烟花女子,莫非和」玉「有什么关系不成……」<br><br> 桃花夫人听到这里,娇躯忽然一震,失声道:「啊,难道是她?」<br><br> 任东杰动容道:「谁?祢说的是谁?」<br><br> 「玉玲珑!」桃花夫人脱口而出的叫道,嗓音已然有些发颤。<br><br> 任东杰目光闪动,追问道:「玉玲珑是谁?」<br><br> 「你不知道吗?」桃花夫人的表情变的有些异样,像是有些自惭,又像是有些嫉妒,咬着嘴唇道:「玉玲珑就是目前全城最有名的当红名妓,怡春院的头牌姑娘!她来到这里不过短短数月,可是她的艳名却已家喻户晓,据说已经迷住了城里至少一半男人的心!」<br><br> 任东杰失笑道:「真的还是假的?只是区区一个风尘女子罢了,没有这么夸张吧?」<br><br> 桃花夫人横了他一眼,嗔道:「你以为她是那种人尽可夫,只要有钱就可以嫖到的等闲货色吗?告诉你,她的架子可是大的很哩,轻易不肯见客。多少公爵王孙、高官巨富散尽了千金,却还买不到她的凝眸一笑。」<br><br> 任东杰大感兴趣,眯着眼若有所思的道:「那也许是因为,她想要的并不是钱财……」<br><br> 桃花夫人又咬了下嘴唇,没好气的道:「你是不是也想找她,去碰碰运气?」<br><br> 任东杰微笑,反问道:「祢说呢?」<br><br> 「我不准你去!」桃花夫人陡然叫了起来,扑上来搂住任东杰的脖子,撒娇道,「你是我一个人的,那么销魂的滋味,人家天天都要嘛,不许你把我抛在一边。」<br><br> 任东杰忍不住伸出手,在她成熟动人的娇躯上逡巡着,嘴里笑道:「放心吧,我最近精力充沛的很,不会冷落夫人的……」<br><br> 说到这里,他的声音突然顿住了,脸色微微一变。桃花夫人并未发觉,软绵绵的靠在他身上,正想去触那昂扬雄伟之物,却被他挥手制止了。<br><br> 「祢听!」任东杰压低嗓音,轻声道,「有很多人进了庭院,正朝这个方向走来。」<br><br> 桃花夫人身子一颤,立刻从情欲中惊醒,侧耳细细听去。寂静的夜色中,果真传来了一阵阵轻微而有序的脚步声,片刻后就到了近处。<br><br> 「这些人是什么路数?」桃花夫人骇然道,「莫非是凶手去而复回,召集了许多人来,想一并杀掉我们两个灭口?」<br><br> 任东杰呼的一口气吹熄了蜡烛,整个书房霎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。他反身窜到窗户边,向窗外望了一眼,随即又退了回来。<br><br> 「不是凶手,是衙门里的捕快!」他淡淡道,「一共不下二十人,个个全副武装,看样子是来捉人的哩!」<br><br> 桃花夫人跺脚道,「凶手早就离开了,他们来捉谁?难不成是……是……」<br><br> 任东杰镇静自若的道:「除了夫人和在下,还能是谁?凶手当时故意不惊扰祢我二人,就是想要我们俩来顶缸。」<br><br> 就在这时,数十道耀眼夺目的火光,突然在窗外亮了起来!显然是捕快们一齐燃着了火把,将整个庭院照耀的亮如白昼!<br><br> 桃花夫人十分焦急,失色道:「这可怎么好?」[!--empirenews.page--]分页标题[/!--empirenews.page--]<br><br> 任东杰当机立断,悄声道:「我这就冲出去,把他们全都吸引开,夫人就可以趁乱逃走了。」<br><br> 桃花夫人迟疑道:「但是……」<br><br> 任东杰截断了她,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道:「没工夫再犹豫了!等一下我会缠住他们当中带头的好手,剩下的捕快料想不足畏惧,绝不可能追上祢的轻功!」<br><br> 他挥袖一拂,将地上散落的茶杯碎片尽数卷入袖中。心念转动之间,倏地伸手在书桌上扰乱了几下,现场顿时被破坏无遗。<br><br> 桃花夫人眼睁睁看着,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,只能叮嘱道:「你……千万要小心!」<br><br> 任东杰洒然一笑,身形突然纵起,猛地撞破窗户飞了出去!「喀嚓嚓」几声响,碎裂的木屑上下翻飞,他整个人化作一道矫健的黑影,眨眼间就掠到了庭院上。<br><br> 周围霎时传来了呼喝声,此起彼伏的响成一片。十多个身形剽悍的捕快,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奔了过来。<br><br> 他们清一色的黑衣劲装,手中挥舞着明晃晃的火把,脚下的步伐甚是迅速,意图在最短的时间内形成包围圈!<br><br> 任东杰不但不避,反而迎面冲向人群最多的地方。同时双手齐扬,将袖中的碎瓷片连珠箭般掷了出去!<br><br> 只听「啊呀」的惊呼声不绝于耳,一块块碎瓷片就似长了眼睛一样,准确的击中了捕快们的手腕。火把纷纷的应声跌落在地,滚动了两下后就熄灭了。<br><br> 庭院里霎时又黯淡了下去,只剩下寥寥数点火光还在闪烁。五六个身手敏捷的捕快却已奔到了身边,掌中的水火棍发出呼呼的风响,齐刷刷的沿着腿骨扫来!<br><br> 这正是捕快拿人最常用的方法,只要敲裂了一个人的膝盖,那么他就算跑的比兔子还快,都逃不出天罗地网了。<br><br> 只可惜这次他们要捉的人并不是兔子!即使是真正的兔子,速度也不会有他这么快!<br><br> 呼的一声,捕快们只觉眼前一花,这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就消失了。等他们回过神来,对方竟然已经掠到了数丈开外!<br><br> 剩下的捕快忙一拥而上,各自舞动水火棍拦截。但任东杰的身法快的不可思议,在夜色的掩护下东奔西窜、跃高伏低,根本无人能欺到他身周三尺之内。<br><br> 眼看他就要逸出包围,蓦地,一声怒吼在身后响起,嗓音洪亮而浑厚,盖住了现场所有的响声。<br><br> 任东杰右臂一振,残余的碎瓷片疾如流星般射出,将最后几支火把打灭。百忙中回头一看,对面的高墙上站着三个高矮不同的人影,全都是六扇门的公人打扮。<br><br> 「大胆贼子,还敢负隅顽抗!」暴喝声中,分立左右的两条汉子一齐纵身扑来,在半空中不约而同的亮出了兵刃,一柄是沉甸甸的狼牙棒,一支却是金灿灿的神龙鞭!棒势沉重,鞭走轻灵,一上一下的袭向任东杰的要害。<br><br> 这两个人的武功,明显比那些捕快高出了好几倍,已经达到了江湖好手的境界。<br><br> 可是在任东杰眼里,这样的招数还不能对他造成怎样的威胁。<br><br> 事实上,他关注的并不是这两个动手的家伙,而是那个一直伫立在墙头的玄衣人。<br><br> 夜风呼啸着吹来,玄衣人顶戴竹笠,瘦削而高挺的身形凝立不动,给人一种凛然清冷的感觉。面貌被竹笠遮住大半,两只眼睛里射出冷电似的光芒,凌厉的打量着任东杰。<br><br> 这时庭院里已再没有火把,四周的环境相当的昏暗,只能借助月光来分辨彼此的招数。<br><br> 二十多个捕快虽然已围了上来,可是功夫低微的他们又哪里帮的上忙呢?反而缚手缚脚的添了不少乱子。<br><br> 眼见众人擒不下强敌,玄衣人跺了跺脚,忽然反手一挥,就有一道匹练般的刀光倏地亮起,映照出了她目中的怒色!<br><br> 弧形刀!<br><br>